翟荟|杨振宁“关门弟子”翟荟:“最笨”的方法做科研( 二 )


“就好比火车警戒线,不仅不能碰,还必须离得越远越好 。”说到这里,他变得严肃起来 。
在翟荟的研究组里,对“抄袭”的定义,有着“苛刻”又“不成文”的标准 。“抄袭是绝对不允许的,如果所写文章有连续7到10个单词跟别的文章一样,那就叫‘抄袭’,即使跟自己以前的文章一样,也叫‘抄袭’ 。”
他解释说,“7到10个单词并非标准,而是强调文章中的每句话都必须是自己独立写的 。如果每句话都是自己写的,不太可能出现一长串词完全重复的情况 。”
对于学生每篇论文的学术水平,翟荟并没有特别的要求 。他认为,学生的学术水平是随着积累不断增长的,最初的文章影响力也许不大,但随着积累,慢慢会取得更好的成绩 。
虽然在科研态度和科研诚信上,翟荟对学生有严格的要求,但在日常工作中,他们是很欢乐的大家庭,“学生们都不怕我,以前都是直接喊我‘翟荟’,也就近两年,才有学生开始叫我‘翟老师’ 。”翟荟笑着说 。
实际上,他们也经常会因为科研观点不同而争论 。在翟荟看来,这种争论才是科学应该有的状态,也最能迸发出好的点子 。
“科学里没有权威,科学就是追求理性的实事求是 。而科学家精神中,最首要的就是探索真理,实事求是 。”翟荟说 。
在他看来,科学不同于技术,“科学是探索未知,而不是攻关 。”
2019年,翟荟获得了北京市卓越青年科学家项目的支持 。与以往的项目不同,它不要求明确科研目标的计划书,也不需要非常细的经费管理预算,项目科学家可以根据研究自行决定经费使用并开展研究 。
项目答辩时,一位评审专家问他,“你提出的研究新效应,究竟新在哪里?”面对这个问题,翟荟“老实”回答说,“不知道,如果我还没研究就知道新在何处,那这个研究结果其实不算是新的 。”
对于这个回答,评委并没有因为他没有提到新在哪里,就否决他的项目 。相反,他的项目还获得了支持 。后来,翟荟在科技部组织的一次座谈会上,也大力推崇了这种科研模式 。
这也让他觉得,近年来北京市科创环境有了明显变化,例如怀柔科学城、北京高等学校高精尖创新中心等的建立 。
但他也指出,科学探索有多种模式,除了大的科学中心、团队作战等模式,小的研究组也是一种模式,“希望可以继续加强对小课题组持续和大力度的支持 。”
“不要给科学家‘贴标签’”
除了做科研,翟荟还会腾出时间,干些看起来似乎跟专业不相关的事 。
比如,每年他都会阅读四五十本书,包括历史、社会、纪实、通识等各种类型 。此外,他还坚持每天练10分钟毛笔字 。
采访人员到访的前一天晚上,翟荟正在读《偏见的本质》 。
在他看来,科学家也被贴上了太多“标签”,存在很多固化认识和刻板印象 。“比如科学家就是不顾家的、很苦的、很忙的,如果都是这样,青少年还怎么向往科学事业呢?”
“科研也是一种职业,科学家也有自己的生活 。”实际上,回到家中,翟荟也经常做饭,关心孩子的学习 。
采访人员注意到,翟荟的手机里没有微信等社交娱乐软件,只有一些常用的功能性软件 。相比于“冗杂无用”的信息,他更喜欢沉浸在阅读中,“读书,能让人静下来 。”
在一次差旅中,翟荟发现整个车厢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看书,不少人是在看手机,“我还是希望看到更多人能一起阅读 。”
从科学馆的西门出来,草坪上摆放着一些凳子,一旁是小荷塘,鸟叫声不绝于耳 。在这里,翟荟时常与学生们探讨科研,很多灵感也迸发自这里 。(田瑞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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