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酪|食物的历史:餐馆以一种外来文化的方式嵌入了英国( 五 )
迪莉娅的天才之处在于,她了解英格兰中部的人们在某个特定的时节想吃什么,然后以一种看上去新鲜刺激,而不是陌生吓人的方式轻轻推动它前进。她对酸橙、刺山柑或希腊酸奶的推崇令人安心,人们立刻觉得这些都是值得添加到储物柜里的东西。
他们说,如果迪莉娅·史密斯在她的圣诞蛋糕糖霜中推荐液体甘油而不是液体葡萄糖,我们可能会输掉福克兰群岛战争。当时这两种食物我们都有充足的供应,然而迪莉娅把液体葡萄糖写进书里后,它在两周内就被一扫而空。迪莉娅的另一个伟大的优点是平易近人。她不像菲利普·哈本那样卖弄滑稽,也不效仿范妮·克拉多克变身厨房里的贵妇的做法。更重要的是,她的食谱让英国人重新回到厨房。有一个在20世纪80年代流行的笑话:我和一个男人跳舞,这个男人刚和另一个女孩跳舞,而那个女孩刚巧失败地完成了迪莉娅书中的食谱。要不是因为迪莉娅,可能烹饪这门技术已经消失了吧。

现代烹饪的集大成者迪莉娅·史密斯。
迪莉娅的书中还反映了世界性的特点,这反映出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人们开始接纳来自全球各地的食物。在那之前,非英式餐厅很少能有维持下去的,很多人对它们持怀疑态度。现在,下馆子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人们去的也许是斯隆广场或切尔西的那种小餐馆,那里铺着红白相间的桌布,侍者们挥舞着艳丽的胡椒罐。我想虽然食物的质量已经下降了许多,但这至少让人们意识到意大利菜不仅仅是面条和帕尔马干酪而已(没有什么能比现在的帕尔马干酪更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世界各国的菜肴逐渐出现在英国的各个角落
中餐馆也产生了越来越大的影响,这在一定程度上要归功于20世纪五六十年代从香港涌入伦敦、利物浦、曼彻斯特和其他城市的移民。这些城市与东方的贸易往来为它们带来了历史悠久(尽管规模较小)的华人社区,各式各样的中餐馆在此安家落户,外卖也越来越普遍。皮卡迪利广场附近的皇家花园和布朗普顿路开着像香格里拉这样的豪华饭店,也有一些平价但可能充满危险的小馆子。但对于那些只在小时候和祖母一起在新加坡生活的人来说,他们的食物似乎并没有特别中国化:内脏炒鸡肉、猪肉或者面,还有“欧姆迪液体蛋(芙蓉蛋)”(omeletty foo yung),这种蛋的味道似乎总不太对。然而我最终还是习惯了它的味道。
印度餐馆在20世纪60年代也变得越来越普遍,但是20世纪60年代早期时,这种餐馆的体验并不总是很好。只有去到索思豪尔或摄政街(建于20世纪20年代)才能吃到正宗的印度食物。你吃的与其说是印度菜,不如说是在英国的印度厨师以为的英国人对印度菜的理解——在菜里添加大量辣椒粉。20世纪60—70年代的一个好去处是伦敦北部基尔本的布朗德斯伯里公园。基尔本当时是爱尔兰人聚集的场所,爱尔兰人因为修建铁路或运河而定居于此。在那里你必须表现得很勇敢——或者说鲁莽——要是口音里带有太明显的英格兰腔,就会被那些漫步在酒吧街外的爱尔兰人讨要共和军的募集资金。不过要是继续往前走,你就会到达布朗德斯伯里公园,那里有许多很棒的印度餐厅,出售搭配美味脆米泡芙的印度素食。
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世界各国的菜肴逐渐出现在英国的各个角落。有些菜品从一开始的定位就是吸引普通英国老百姓,另一些外国餐馆则更多地聚集于外国人生活的社区,例如20世纪40年代开始出现的波兰餐馆。第一次去瑟洛街上的波兰餐厅时,我感到非常害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其他非波兰人一样也勇敢地爱上了圆白菜炒猪肘(pork knuckle with cabbage),还想要品尝他们的红茶。我认为其他菜肴还没有产生它们应有的影响。例如西印度食物,我知道像布里克斯顿这样的地方有一些很棒的西印度咖啡馆,不过显然大多数人还没有发现西印度食物的美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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