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滇北鲜为人知的茶马古道( 二 )


提起这个地方 , 方圆附近的老百姓都流露出谈虎色变的神情 。 据说将来的新公路上 , 政府准备投入大量资金建架两座桥梁 , 两度横跨怒江绕过留香岩这个令人望而生畏的“鬼门关” 。 想必到那时 , 山外人可以坐在旅游大巴上 , 隔岸观火般地欣赏留香岩的无敌大全景了 。
但眼下通过这个危险地带有两个办法:要么在下午1点之前 , 趁太阳未把石头烤松软之时鼓足勇气冲过去 。 如果遇到刮风 , 只能选择另一种方法 , 那就是在江上飞渡 , 经历两次晕眩的溜索才能跨过塌方区 。 第一次 , 我在几乎没有路基的流沙石上面胆战心惊而又小心翼翼地跑过 。 第二次 , 我在江上挂着溜梆飞越 , 耳边掠过呼呼的风声 , 眼睛直视对岸 , 根本不敢瞟一眼江面 。 待魂飞魄散地度到江对岸 , 拍拍胸口 , 发现还活着 , 才放下心来 。 但此后 , 相比于从格布到碧土路段的江上的最简易的凹形木头溜梆单手飞越 , 这里用挂在钢丝上的溜梆过渡 , 安全系数已大为增加 , 算来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
历险第二关:
走过浪漫神奇的马帮路
无论从察瓦龙直达左贡或西去察隅 , 都是值得选择的极具魅力且富有挑战性的路线 。 如果能够跟随马帮或当地村民一起走完这段路程 , 除了能够时刻体验山川之美和人生之痛之外 , 你会在与当地人的共同行走中找到无穷的乐趣 。
首先 , 从察瓦龙乡北去左贡有两个选择 。 一条蜿蜒的山路顺着怒江边沿逆行而上 , 路在格日村弃怒江转向另一条山路最后到达觉麦乡;另一条线路从察瓦龙到格布经碧土和觉麦 , 最后到达扎玉直至昌都左贡 。 后者因为某些路段并不依靠在江边 , 所以必须翻越多处山岭 。 有时在大山大岭中走上一两天也见不着人影并不奇怪 。 令人感动的是 , 当我遇到讲信用重义气的马帮的时候 , 他们都会义不容辞地接过你肩上的背包 , 并立刻结为朋友 。
明孔村村长旺堆的父亲扎那大叔以前在合作社里赶马四十载 。 我们在西去察隅的路上相伴而行 。 由横断山脉向西一路过去 , 要翻过无数座海拔四五千米以上的大山垭口 。 马帮走在险峻的山间
扎那大叔说从察瓦龙西去下察隅要翻大小不等的五座雪山 。 这让我心头暗暗为之一震 。 于是 , 我在加玛拉山口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 来不及喘口气 , 就径直往山下急急奔走 。 当时真有一时进天堂 , 一时被卷进地狱的感觉;在翻越另一座阴冷的诺日娜山口时 , 迫于空前的寒冷 , 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 用马鬃被雨水打湿的蒸汽给身体取暖 。
我们有时在石洞里熬过一夜 , 有时在溪边的平地露宿 。 但是遇到下雨的日子就难过了 。 雨水从人字形的胶布往被子里灌 , 一夜过来 , 就这么迷迷糊糊捱到天亮 。 但是 , 马帮们长期在野外风餐露宿的生存方式 , 赋予了他们浪漫而传奇的色彩 。 走到哪里 , 都能坦然面对 。 无论刮风下雨还是艳阳高照 , 唱不完的歌谣和太阳般灿烂的笑脸始终展示在我们遥远的路途中 。
在这段几乎一年中不是下雨就是大雪封山的路途中跋涉 , 察瓦龙乡的乡长说比打第二次世界大战还辛苦 。 据说当地乡干部恐于道路艰苦 , 一年只到县上领取两次工资 。 最后 , 我和马队还是马不停蹄地走了一个多星期 , 才到达西藏下察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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