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凶悍》:多少人的青春曾误入歧途

01
我私自把一个人的青春狭义地限制在13-18岁,这五年看似短暂,然而却在挣扎和叛逆中,显得尤其漫长 。
恰是由于这个阶段,少男奼女开始产生关键性的扭转,从一个孩子过渡到成人世界 。
成人世界和孩童有着千差万别,仅仅在个人身体上,就变得面目全非 。
如浴火燃烧后的凤凰涅槃,在烈火中把童年的稚嫩褪去,他们要承受住灵与肉的锤炼,稍有不慎,即坠入深渊 。
这时候候的他们 , 是懦弱的 , 敏感的,炙热的,又是孤傲的 。
犹如一头猛兽:
“在我少年时代 , 我的感情其实不像标有刻度的止咳糖浆瓶子那样易于掌握流量,往往对微乎其微的小事反映过分,要末无动于中,要末摧肝裂胆,其缝隙间不容发 。这也类同于猛兽,只有关在笼子里是安全的可供观赏,一旦放出 , 顷刻间便对一切生命发生要挟 。”
但是猛兽最终是关不住的,他们冲破牢笼,要末被大人们拿着鞭子赶回去,要末自己冲向森林 , 在森林法则里学会生存,要末任凭着性子胡乱奔跑,一不谨慎便坠入渊薮 。
02
王朔的小说《动物凶悍》讲述了一个在上世纪70年代末的浑浑噩噩的青春故事,记录了一段一群十五六岁不务正业、桀骜不驯、自以为是、心灵漂泊不定的少年男女,在那个特定的年代,共同蓬勃生长的阳光灿烂的日子 。
他们不喜欢在学校学那些“后来注定要忘掉的无用的知识”;
他们喜欢闲逛串门,用自制的“万能钥匙”打开他人家的门闲逛,但却不偷东西;
他们有着各自的帮派,为兄弟出头撑面,那是他们证明自己存在的一种方式;
他们有着旺盛的精力 , 在异性的身上,每一个人都能闻到浓浓的荷尔蒙香味 。
每一个人的未来早已被注定下来,不必奋斗和努力 , 像看电影对号入坐同样,谁都不怕没位置坐 。
“一切都不必争夺,我只要等待,十八岁时自然会轮到我 。”
改编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
03
那时候“文革”刚收场 , 政局动荡,经济萧条,生活乏味单调,这些十五六岁的中学生内心跳动着一股无处安置又无处排遣的郁结和躁动 。
他们乃至热切地期盼着有朝一日中苏开战 , 他们也能卷入一场世界大战,成为一位举世瞩目的战争英雄 。
固然 , 在少男的青春期里,总有一名丰姿绰约的女子 , 她风情万种 , 如《西西里的标致传说》中那位让少男们魂牵梦绕的玛琳娜同样,妩媚动人,却又深不可测 。
《动物凶悍》里就有这样一个姑娘,她叫米兰,比这些男孩大几岁 。米兰的背景隐约不清,社会关系繁杂 , 在几种关系帮派中均能游刃有余地往来,看似她与大家打得火热 , 其实没有人真正了解她 。
米兰的出现,扰乱了几个男孩子的生活 , 他们乃至为了米兰打架、断交 , 可米兰总能若无其事地在其中游走 。
20年后同窗集会 , 曾经情窦初开的少男奼女终究还是长成为了世俗的样子 , 肥胖臃肿,俗气不堪,惟独米兰没有出现,她妩媚的身姿永久停留在了20年前的19岁,就像这群年过三旬的男人们的青春幻梦,永久没有长大,依旧维持着纯挚和梦幻 。
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
04
我想,在过去的那些年代,多少人的五年轻春都在浑沌与迷茫中走过 , 倘若能够有一只手 , 能够有一句关怀,有一个温暖的引导,他们的青春是否可以少一些旷废和挣扎,是否就能多一些阳光的滋养,生长得更健全、更完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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