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菜市场，离不开的人间烟火气… 玉米粒|孩子|文化人|西瓜|菜市

人间烟火气
家门口的菜市场新开时，我与队友天天都要去转一圈，在那回字形的过道间转一转，空气里充满了新鲜蔬菜的青草气，还有夹杂在其中的鱼虾海鲜。逛着逛着，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这个菜跟那个菜炒一个，就着这个饼那个面。如果是在封海前，我俩还要抓紧时间把肥美的海鲜买一买，脑海中的菜名一起，大概天大的事都要先放一放了。
小时候跟着姥爷赶集，农村的大集三里五村都相识，人人都是“先尝后买” 。姥姥年轻时上过几年扫盲班，属于那个年代的“文化人” ，买起东西来轻声细语，每每扭扭捏捏地尝了人家一块桃子，就算不甜也不好意思不买。姥爷不识字，从没有文化人的书生气，碰见熟人摆摊还要聊半晌，尝到不甜的水果不买也从不打紧。那时候他还是个大肚壮汉，米饭一碗要冒尖，月饼两个不觉饱，但试吃起来都是小口辄止，对方往往塞给我这个跟在身后的“集溜子” 。有年夏天我蹲在他脚边的影子里干等，一不小心啃掉人家小半个西瓜。
上大学时在南方，细致勤快的南方人能把西瓜切成整整齐齐的三角片，吃多少买多少。蔬菜摊里有专门剥好的玉米粒，海鲜市场选好一条鱼便只见扬手下刀，划剖下水，一兜鱼肉鱼骨已分得干净，只待回家下锅。那时的我每每逛一次菜市场都要叹为观止，有的人三头六臂，左手给第一位找钱，右手给第二位拣菜，嘴里还能招呼第三位。那些“唯手熟尔”的传奇老者更不用提，你说十斤米，他就几勺下袋，米粒翻飞，上称绝对正好十斤。你还来不及夸赞，他已经平静严肃地转过身摆弄摊位了。
但无论南北的菜市场，小吃都见缝插针散布里外，小时候我在前面一路吃吃喝喝，姥爷跟在后面掏钱唠嗑。现在的我却全然没了姥爷当年的悠闲自得，每每孩子吵着要买那不知重了几层灰的糖人，我只能勉强掏钱，还要叮嘱“不要吃” 。结果两圈之后，就只见竹签和孩子的一张大花脸，还在伸着舌头舔那嘴角的糖渍。
菜市场的魅力大概就是这一片嘈杂，鱼腥味、青菜味，吆喝声、剁肉声，涌动的人流中还夹杂着运货小车。在这之中每个人都安排好了一顿顿饭菜，聊完了最近的工作生活，把平常日子中的烟火气一股脑送给菜市场，再从充满生机的蔬菜瓜果中汲取继续生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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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刘盈格
编辑 |小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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