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爆鳝之巅,好吃不止靠煸。( 二 )



虽然我知道柏师选食材 , 跟选妃似的 , 可我等了半小时 , 还闻不见鳝鱼的香气从厨房飘出 , 一边默默喝茶 , 一边已经心急得像黄鳝乱窜了 。 我斜着眼睛看 , 他家里被书房硬兼并掉的客厅 , 心想 , 字倒是不错 , 可说好的“爆鳝”该不会纸上谈兵的吧 。 柏师他真正的工作是记者 , 30多年一直跑的是公安口 , 还是中国美院的美术学博士 , 见多识广不算 , 还有艺术修养 , 选条黄鳝来吃不至于把几十年武功全用上吧 。 还非得乌发蝉鬓、娥眉青黛、朱唇皓齿、玉指素臂、细腰雪肤...不成嘛!

柏师会看人 , 连忙一句:“黄鳝野生找好久 , 到得比你晚 。 ”他说起话来快语连珠 , 包拯的黑面孔下 , 一副唐僧的温柔心肠 。 看他汗涔涔地在厨房里“煸”着 , 我除了说风凉话外 , 又帮不上忙 , 连忙重新装回贤淑的样子:“不急 , 不急 。 ”

在柏师这 , 我第一次听到“田板黄鳝“的存在 。 ””野生黄鳝来自民间现捕 , 到了夏秋 , 水田开始种了以后 , 到了晚上 , 拿火把 , 或者亮的电筒 , 一到种好秧的田里 , 就可以看到黄鳝、泥鳅等一动不动 , 就躺在水下面 , 轻易看得到 。 黄鳝滑 , 难用手抓 , 专门有种夹的钳子 , 很好用 。 冬春来临 , 一般黄鳝都躲在洞里或者泥土下面 , 农民翻地也会找到 。 钓黄鳝也是好方法 , 再不然就是田里翻耕的时候 , 挖出来的黄鳝了 。 其实农田里的黄鳝现在慢慢少起来了 , 溪沟里面的黄鳝还是比较容易取得的 。 ”
我记得小时候 , 杭州人一旦过生日 , 哪怕大热天也非得去奎元馆去吃虾爆鳝面不行 。 爆鳝和手剥的河虾一起 , 做了面浇头 , 通常能看见零星几条 , 却香气盈门 。
杭州楼上私厨的沈厨那碗细巧功夫的传统虾爆鳝鱼 , 是我喜欢的 。 他说:“鳝鱼选50克左右大小1条 , 河虾仁手剝、鳝骨熬汤 。 传统烹制方法需要菜油爆、猪油炒、麻油淋 。 小锅烧 , 面汤紧扣 , 面光汤尽 。 ”我每次都想让鳝丝和面的分量掉个个 , 直接一点 。

对苏浙皖人来说 , 黄鳝有很多老菜谱 , 鳝糊、虾爆鳝、鳝丝...任凭哪一个做好了 , 都撑得起厨师当家功夫的门面 。 懂吃的江浙人家请客 , 哪怕偷懒做个黄鳝煲 , 也是足够诚意的 , 毕竟好黄鳝现在难得 。 浙江人偏爱鳝鱼的干、松 , 肉缝里飘香;而苏州人喜欢响油鳝糊 , 滑口;安徽马鞍鳝 , 炒之前还要刀拍过骨头 , 防喇嘴 , 吃个紧致;扬州人炒软兜 , 只取鳝背快炒 , 胡椒一洒 , 吃个痛快 。 小柏老师出生在苏浙皖三省爱鳝之人交界的地方 , 美食之乡“长兴” 。 鳝鱼再善变 , 他都吃遍了 。 “如果不愿意花功夫 , 春天加韭菜、野笋丝快炒也好吃 。 ”柏师说 。
“私宴可以 , 普通馆子野生黄鳝用在一碗面上 , 成本考虑 , 可能性也不大 。 长兴特色的膳丝还是比较传统 , 虽然爆时间没有那么长 , 但至少吃得到类似的 。 那么有几个店 , 还在坚持用野生黄鳝 。 ”而从处理鲜活黄鳝手法不看 , 杭州一带是生杀 , 直接用剪刀断头 , 然后剖了肚清理 。 而在长兴 , 则是往往是烧开了一锅水 , 将活鳝倒入锅入 , 熟后再剖肚清洗 。 这主要是指做鳝段或者鳝丝时的手法 , 大黄鳝清蒸什么的 , 还是活杀 。

不少名厨告诉过我 , 黄鳝不能选粗的 , 养殖的农残有关 。 可是做爆鳝的偏得粗的不可 。 要吃个尚好的爆鳝 , 确实须拿到野生的粗鳝才稳妥 。
较细的黄鳝适合做烂糊鳝丝 , 加了虾仁、鸡肉、火腿的鳝丝越加丰腴 , 却少了脆爽 。 略微粗一点的黄鳝才有资格上油锅爆 , 达到香酥的口感 , 而黄鳝骨头能轻易与肉分开 , 功夫就在需要足够时间“爆透” , 而细的黄鳝“透”完就没了 。 黄鳝端午前的最肥 。 约定俗成的处理方法 , 是烧开的水加盐和很浓的醋 , 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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