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分地瓜的时候 , 我们就会看到刚刚收完地瓜的耕地上分布着一堆堆的地瓜 , 每一堆地瓜上有一个白纸条 , 白纸条上就是户主的名字 。
面对这一堆堆地瓜 , 大人小孩都忙着找自己家的那一份 。 我的父辈以及我的父辈的父辈们 , 绝大多数都是不识字的 , 面对白纸条上的黑字他们一片茫然 , 要么在分地瓜时 , 他们要聚精会神地竖起自己的两个耳朵 , 听着喊自己的名字 , 然后亦步亦趋地盯上自己家的地瓜放的位置 , 要么满眼寻找识字的“小先生”就是我这样的学生帮着他们找 。
对我来说 , 每次分地瓜的时候 , 不愁找不到分给我家的那堆地瓜 , 愁的是找一辆往家里或其他地方转运地瓜的小推车 。 那时父亲是个“牛倌” , 大姐已出嫁 , 大哥上学 , 二哥和二姐还未成年 , 我们家没有掌控小推车的人 , 而生产队里不成文的规矩哪个劳动力推的小推车就有自主掌控的权利 , 所以 , 每一次都是家里有推车的把自己家的那份地瓜转运完了 , 我和二哥二姐千乞万求地从人家手里接过小推车 。 往往人家已经开始吃晚饭了 , 而我们姊妹还在忙着推车的推车 , 拉车的拉车 。
无论是把地瓜推到家里或是运到其他地方 , 我们忙乎一阵子 , 而娘要劳作大半天 。 娘要把这些地瓜利用一块木板上钉了一块铁片的简单工具 , 把这些地瓜全部擦成地瓜干 , 然后找地方把这些鲜地瓜干晒干 , 这才算是家里有了解决温饱的粮食了 。
娘利用那简单的工具把几百斤地瓜一个个地擦成地瓜干是一项非常劳累又带有一定危险的重体力活 。 每个秋天 , 我都会看到包括娘在内的婶子大娘们因为擦地瓜干 , 手指头都受过伤 。 娘把这几百斤地瓜擦成瓜干后 , 我们就要负责把这些鲜地瓜干找个空场地晒上 , 一般这些鲜地瓜干晒干需要四五天的时间 。 在晒瓜干的时候 , 最盼望的是红日大晴天 , 这样晒上鲜瓜干两天后再去全部翻过来 , 再有两天的时间就差不多可以往家收拾了 , 如果碰上下雨天 , 就麻烦了 , 把那些半干不干的地瓜干收到家里 , 如果再碰上连阴雨天气 , 这些瓜干就非长毛变味不可了 。
如今回到故乡 , 秋天里已经看不到乡亲们擦地瓜干的情景了 。 现在乡亲们种的地瓜都是红瓤或黄瓤地瓜 , 主要是作为土特产赠送或卖给城里专作烤地瓜了 。 我回故乡的时候 , 乡亲们还会送我一些他们自己种的地瓜 , 而我只想着一件事 , 娘已经不在了 。
故乡的秋天再也不是五十年前的秋天 , 我还能吃到这片土地上产出的稻子磨出的香米 , 但我的心里还是默默地说着一句话:故乡的秋天里 , 再也看不到娘劳作的身影了 。
秋天记趣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 一个农民的孩子回忆故乡的秋天 , 与秋收有关的点点滴滴不时地浮现在眼前 。
“倒”地瓜 。 这个“倒”地瓜的“倒”字 , 是家乡的方言 。 所谓“倒”地瓜 , 就是用五至七根齿的铁爪子 , 在已经收割后的原来种地瓜的耕地里寻找还可能残余的地瓜 。
小时候放了秋假 , 很愿意跟在二哥后面屁颠屁颠地跑前跑后去“倒”地瓜 , 带的工具就是一个带木把的铁爪子 , 一个柳条等编成的提篮 。 选择的“倒”地瓜的地块一般是刚刚收完还没有被左翻右扒的地块 。 “倒”地瓜的吸引力不在于成果大小 , 关键是气氛热烈 。
我们“倒”地瓜主要对准两类目标:一类是在正常的主秧下结的地瓜收获漏了的 , 这样就有可能收获一个完整的地瓜 , 也有的是被?头刨剩下一部分 , 这样一爪子刨下去 , 就可能收获一少半或一大半地瓜 。 另一类目标则是地瓜秧在不断拖长的过程中 , 在两个地瓜沟之间的沟底上 , 由于长时间没有翻边 , 先是扎根 , 而后则结成小地瓜了 , 最可能引起伙伴们兴趣的则是有根扎得很深 , 最后收获的地瓜可能不理想 , 但过程很吸引人 , 因为要用铁爪子刨很深很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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