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 , 另一款闻名于外的江南野菜 , 亦可腌制成独特美味 。那便是金花菜 , 在一些地区又有“草头”的别名 。 1909年 , 《图画日报》的“营业写真”漫画赞咏道:“腌金花菜滋味好 , 此物乃自太仓到 , 不咸不淡制得鲜 , 生吃熟吃俱佳妙” 。 那么金花菜该如何腌制呢?1929年 , 上海《妇女杂志》公布了一份食谱 , 披露了秘诀:“用剪刀把金花菜最嫩的肥头剪下 , 置木盆中——即脚桶之类 , 加食盐用力搓熟(大约每斤用盐四两) , 把它所含的青汁全部榨出 。 加入姜末少许 , 然后用坛把它层层地装入 , 每装一层中需再置食盐少许 。 装满后把它覆置于稻草灰中 , 约经五十天即可开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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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刻版画《摘金花菜》(秀凤绘 , 载《中华画报》 , 1944年)
这样腌制出来的金花菜“清爽适口 , 且具一种特殊的风味 , 夏令佐膳更为相宜” 。 1930年《新闻报》提供的草头腌制菜谱在配料上更为讲究 , 建议“加碧壳茴香及辣椒 , 上面裹以荷叶” , 而倒扣的盆里可以“稍置雪里蕻汁” 。 作者认为按照他所言方法腌制的金花菜“其味较购诸乡人及小贩者 , 胜十倍矣!”
百年前 , 上海人对春日野菜的情有独钟 , 塑造了一个庞大的时令市场 。 1932年 , 上海市政府社会局的一份报告分析了上海野菜市场的物价曲线:“草头、荠菜都有季候的关系 , 一年中多则半载 , 少则一两个月 。 初上市的时候 , 所谓‘时鲜货’ , 价格大抵特别抬高 。 一个或半个月以后 , 往往一跌再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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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26日 , 上海 , 酒香草头 视觉中国 图
1934年《晶报》也谈及了春季上海野菜交易的巨大市场潜力:“春二三月间 , 谓之挑菜节 。 以前在苏地卖三个小钱一斤 , 至近来卖两个或三个铜圆一斤 , 在上海卖十二、三个铜圆一斤 , 初上市当不止此数 。 倘到二马路正兴馆去吃饭 , 他们就有生炒草头一味 , 每盘要卖你三角小洋 , 大约每盘也不过四两而已 。 不过上海的金花菜是种的 , 不是随地蔓生 。 正兴馆的烧法 , 也是不错 。 总之 , 金花菜是渐渐地交了好运了” 。
故乡的一抹回忆
带着泥土气息的野菜 , 最能勾起游子乡愁 。 1924年阳春 , 旅居北京的浙江文人陶然在西单市场上偶然买到荠菜 , 由此不禁想起了千里之外的浙江故土 。 他满怀感慨地回眸了旧时乡居的“野菜生活”:“荠菜是浙东春天常吃的野菜 , 乡间不必说 , 就是城里 , 只要有后园的人家都可以随时采食 。 妇女小儿各拿一把剪刀、一只‘苗篮’ , 蹲在地上搜寻 , 是一种有趣味的游戏工作 。 那时小孩们唱道:‘荠菜马兰头 , 姊妹嫁在后门头’” 。
春日挖野菜是乡村儿童与大自然对话的一个过程 , 野菜滋养的乡土气息 , 是他们一生难以忘怀的精神财富 。 1928年 , 一位作家发表在《新女性》的野菜杂文 , 记述了令他难忘的 , 好似“重归童年”、“找回自我”的采荠之行:“和三个小侄女挖来一些荠菜 , 又买了豆腐 。 妻将豆腐稍用油煎取出 , 和荠菜剁碎做成扁食 , 很是好吃 , 有野香微甜之味” 。 1934年出版的小说《孤坟》也对野菜与乡村少年的情感联系做了生动描述:“春天 , 荠菜、马兰头发长的时候 , 常常和些小朋友拿了小篮子、小刀到各处去寻 。 那时候 , 他对于这些事情 , 比在学堂里 , 比在家里都有趣得多 , 所以总很高兴地去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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