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禅七日,猴魁( 九 )


见色明心 , 双层的内涵 , 不要忘记事情的本意 , 不要有为做而做的牵强 。 本意是心清的基础 , 永恒的实质原本平淡 。 有源平氏的夷灭 , 也有织田、丰臣的灭亡 。 人生五十年 , 乃如梦如幻 , 有生斯有死 , 壮士复何憾!第六天魔王死了 , 也不过是灰尘 , 他的子孙稀松平常 , 不再记得曾经的风云叱诧 。 生如朝露 , 逝若露消 。 吾生浪花事 , 梦中复寻觅 。 秀赖的无奈毁灭和繁荣在父亲睡梦中的大坂 , 谁又能说秀吉不是第二个信长?
见色明心 , 道元从自天童山归返 , 却不曾置办礼物 , 因为他只是个穷困的和尚 , 还是因为中土实在没有名物?周遭的僧人都无法理解这种情况 。 禅师没有多语 。 在波多野家治下的永平寺 , 默默的住持 , 辛勤的修行 , 不懈的传经 。 圆寂之前 , 那微微的笑容 , 是否就是如净禅师的礼物--追求的是道而不是行色之流 。 永平寺真的永平 , 香炉生烟 , 佛灯盏盏 , 《正法眼藏》代代相传 。 比起那些呼喝一时的天骄 , 道元是否赢了 。 当然!这 , 是我心底的答案 。
见色明心 , 利休的茶道讲了这么多 , 真的是否明白 。 他如斯的古朴 , 如斯的自然 , 他从不搜集名器 , 也从未筑就金房 。 他 , 能够从容的为天皇点茶 , 能够在插花于盛水的平盘 , 还能以大喝的方法面对死亡 , 更能剪除一片独留一枝表达舍我其谁的美感 。 这些 , 都因为他追求的是道 , 而非茶 , 而非器 。 但 , 他的学生 , 他的徒孙 , 又有几人能够承继?有乐奢靡 , 道熏痴望 , 仅仅的织部也因莫须有而亡 。 后来者 , 好器的多于茶 , 好茶的多于道 。 真正没有忘记本源的少之又少 。
见色明心 , 不要忘记本意 , 一切归于平常 。 建设网站的本意是否为了石高 , 联盟存在的意义又是否如同那个专访 。 是八部管理了联盟 , 还是八部束缚了自己 。
见色明心 , 茶道相济 。
浓茶清志 , 薄茶明心 , 酽淡相宜 。 虽是如月 , 其他地方也已开始冰雪消融 。 但 , 樱之胜地 , 东海的骏河 , 却不见往时的喜色 , 是天照大神的疏忽 , 还是他的光芒无法抵及 。 寂静 , 不是这里的原貌 , 凄清 , 不是此处的代名 。
看着 , 风间火月 , 前田芫雪 , 今川樱一 , 他们的身影慢慢的从茶寮的小门可以望及的地方消失 , 徒然宽敞的四叠之地并不能给人带来欢娱 。 我静静的坐着 , 香依旧徐徐的升起 , 余碳也还散发着微热 , 茶水也还温凉 。
平静中 , 亲切的交谈 , 往昔的日子 , 怎么能够随便淡忘 。 如今 , 小坐敷已不满 , 滚水却依然 。 取过小碗 , 无须太多的顾及 , 也无须细心的手法 , 淡的也是吃茶 , 浓的亦是吃茶 。 多了想来也喝不下 , 这 , 何尝不是对自我的认识 , 何尝不是渔夫那一竹竿挑起的生涯 。
元信都不称茶人 , 我又怎能擅越?不是茶人 , 也没有那份禅 。 或许 , 不应如此感叹 , 要如那淤泥中的莲花 , 给自己一喝 , 看尽平常 。 只是 , 眼前所见的皆是旧人分别 , 故人皆去 , 怎能不伤怀 。 多情应笑我 , 早生华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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