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酱|60、70年代,父亲的碗里盛的是红薯稀饭,下饭菜是辣椒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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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题:《父亲的“铁饭碗” | 王桂田》


父亲先前吃饭用的碗 , 并不是铁的 , 而是那种土窑烧制地黄盆样式地小盆 , 但比母亲和面的黄盆要小多了 , 是母亲在里面发酵酵母的一种小盆 , 能盛两碗多饭 , 看上去 , 很笨重厚实 , 母亲管它叫“二盆子” 。
父亲之所以用这样的“二盆子”盛饭 , 是因为它不但饭盛得多 , 而且端起来还不烫手 , 菜饭可以同时混装在里面 , 那一“二盆子”饭菜 , 恰好正够父亲吃饱 , 不用再盛第二遍 。
父亲吃饭很少在家里的案板上吃 , 喜欢“溜门子”吃 。 那时候是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 , 人们的生活条件还不是太好 , 父亲的“二盆子”里 , 盛的是红薯块稀饭 , 红薯块上放四个山芋干子面馍 , 四个馍之间 , 夹着那种红红地“望天猴”辣椒做出的辣椒酱 。 对于父亲来说 , 有没有下饭的菜无所谓 , 但每餐辣椒酱是必不可少的 。
那种“望天猴”辣椒酱 , 很辣很辣 , 十来岁的我们吃一点 , 都会辣得嘴直吸溜 。


那种“望天猴”辣椒生长起来也十分特别 , 别的辣椒都是垂在那里生长 , 由青变红 , 唯有它是竖在那里长着 , 尽管不大 , 但看上去却精神饱满 。 那种辣椒 , 直至老得发红发紫依然是那种姿态 , 似乎是始终盯着天在看 , 故而人们又形象地叫它“望天猴” 。 采摘“望天猴”辣椒时 , 母亲是不会让我们动手的 , 因为它太辣了 , 母亲一篮辣椒采下来 , 往往手都会被辣得火烧火燎地痛 。
这种辣椒采下来后 , 母亲会先把它大太阳下晒干 , 之后掺进花椒芝麻铁锅里干炒出 , 石头樽窝里砸碎 , 加上凉开水 , 封存两头后 , 就成辣椒酱了 。 这种辣椒酱基本上都是父亲一个人在“享用” , 我们只敢用馍蘸一点点吃 , 就那还都辣得嘴唇直“冒火” , 那时十来岁的我就在想 , “辣椒酱为什么不辣父亲” , 百思不得其解后 , 认为 , 可能是父亲个子大 , 那辣椒酱怕他 , 不敢辣他 。 尤其是吃母亲手擀面条时 , 父亲“二盆子”里的面条都能被辣椒酱染红 。
父亲端着“二盆子”“溜门子”吃饭 , 冬天有冬天的地点 , 夏天有夏天的去处 。 冬天 , 天冷 , 饭凉得快 , 父亲一般都是在院墙外的土墙根旁 , 太阳下 , 蹲在那里吃 , 身旁还会围着仨俩小狗 , 在那里等着抢父亲扔掉的红薯皮 , 有时红薯皮上也会沾有辣椒酱 , 被狗抢吃了后 , 会辣得那狗一溜烟跑出去老远 , 在那里舌头伸出老长 , 直流涎液 , 辣劲过后 , 还会再跑回来 , 围在父亲身边 。


夏天时 , 父亲“溜门子”吃饭跑得就远了 , 村子中间的大槐树下 , 以及从我们家往西数 , 第五家与第六家两家之间地过道 , 这两个地点就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 。 那时候没有空调电扇这些 , 土坯墙茅草房里很热 , 那种两家过道里的穿堂风很凉快 , 所以父亲就喜欢去那里吃饭了 。 大槐树下吃饭 , 不是父亲一个人去那里 , 村里许多人都喜欢端着大碗到那里吃饭 , 边吃饭边聊天 , 边商讨下地里干活的事 , 这样的吃饭自然一顿饭都要吃上好长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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